(劳动力和财礼的替代曲线)
社会层次低的人群主要体现为低阶层的平民。他们大都是不同程度贫苦的农民。在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中,家庭是生产的基本单位。由于当时生产力水平较低,劳动力成为发展生产的最重要的因素。在以家庭生产为基础的经济体系中,儿子就成为了非常重要的劳动力。虽然他们在ABC三项资源上只拥有极为少量的资源,但D资源上却拥有相对丰富的劳动力资源。劳动力资源就成了他们选择婚姻的相对优势。由于子女是父母的私人财产,子女(尤其是儿子)越多,他的劳动力资源就会越丰富。于是这里就存在着一种以劳动力资源作为交换条件和对方进行婚姻交易以达到目的的可能。比如说,我有劳动力但彩礼很少甚至没有,此时如果婚姻成功了,那么劳动力就成为等同他女儿价值的等价物,劳动力就具备了要素的互补性和替代性的特征。于是在中国的婚姻史上就有了“劳役婚”、“交换婚”,没有能力纳彩或纳很少的彩礼,作为要素的代价,男方要在女方家婚前或婚后劳役一段时间,男子入赘也带有这样的色彩。
中层上的婚姻关系又较低层的复杂一些,他们既有同层次同性质的同质搭配,又有同层次不同性质的交叉搭配。因为在资源达到一定程度时,各种资源之间的关系就会更加紧密。假使中层次中的每户家庭都拥有了这四种资源的一定数量且其中某一资源相对之多,于是这四种资源之间的联系就围绕着该家庭发生了密切的变化。譬如,社会地位B的代表资源是权力,经济财富A的代表状况是货币财产富,这二者之间的联系不言而喻。有了权,就可以拿朝廷俸禄。官越高,俸禄越多,其积累的资本也越多,得到资源ACD就越多。如果再以权谋私,那他的资本就无法估量了。有了一定的钱,就可以向权力靠拢,通过权力来获取其它的足够资源BCD,达到财富的极大化。同理知识积累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入仕,就能得到更多的ABD资源。“学而优则仕”讲的就是这个道理。最后这四种资源就会集中体现为政治权势和经济财富。
由此看出,中层次纷繁复杂的婚姻搭配是这四种资源之间的关系相互作用的结果。钱、权、劳动力、知识之间的关系是相互影响,相互制约的。当任何一种资源距离拥有者越来越近时(也就是拥有的数量越来越多时),那么拥有者一定会利用这种资源作为桥梁,进而可以更加方便地得到其他相对缺少的资源,更加地使他得到财富的最大化。我们用图形来表示就是:
家庭资源递进图[5链条的长度代表着家庭拥有资源的程度,链条越短则代表该家庭和资源的距离越近,拥有的资源就越多. 联系各个资源的弧线则是各个资源内在的关系连线。]5
至于社会高层,这些家庭都是一些像皇亲国戚.朝廷命官这样的在社会上属于重量级地位的人物。他们掌握着影响国家机器运转的能力,他们的每一步都会对社会产生无法估量的影响。他们集众资源于一身且其数量是绝对之多,此时各个资源独立体之间的界限就开始逐渐的模糊消失,往往是以一个庞大的经济体呈现。这种现象越往高层就体现的越明显。于是婚姻搭配关系就简化成政治权势和经济财富之间的搭配选择。
古语云:“中上之家,只论门户”。可见在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只有中、上等的家庭之
官吏
官吏 ① 商人
商人 ⑤ ② 文人
文人 ⑥ ⑦ ③ 地主
地主 ⑧ ⑨ ⑩ ④
(婚姻搭配图)
间才有资格论门当户对,他们的门当户对是真正意义上的门当户对,是权势与财富聚合,是经济利益的效用最大化(1, 1)集中体现。而平民之间的上门当户对虽然也体现经济利益的最大化(1, 1),但总支付值的含量相对是极其渺小。门当户对也没有了真正的实际意义。这里我们假设中、上层家庭中四种类型的代表:官吏、商人、文人、地主,对其婚姻搭配类型分析如右图。
由表可知,在四种资源相对丰富的四个代表性家庭中,他们之间的搭配总共有10种搭配的可能。①②③④的搭配是层次相同、性质相同的两户家庭之间的联姻,是标准的“门当户对”,其它6种(⑤⑥⑦⑧⑨⑩)是相同层次不同性质的两家交叉婚姻搭配。试作如下分析。
官吏和官吏之间的联姻可以看作是政治权势的结合,毫无疑问这是借婚姻关系把自己的政治关系网拓展开,互相借助对方的权势来维持、巩固和发展自己现有的政治地位,这对双方家长都有共同的利益。官场中,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是司空见惯的事了,朋党之争历来就有。因此为了在官场中保护自己,他们有必要去寻找一个利益集体,这是出于自身利益考虑的结果。所以政治势力的联姻是顺理成章的事。
商人与商人也是如此。“市井之间,惟重商贾”,商人是商业流通中的主体。商人与商人之间的联姻可以看作是经济财富在婚姻关系的价值链的延伸。在明清之前,商人有着国家机器运作的血液——货币。为了在变幻莫测的商海中永远“手把红旗旗不湿”,使自己的财富最大化,他们也极力寻找一些合作伙伴,借助对方的经济势力巩固和发展自己,至少不至于在危难关头没有一双援助之手。
文人和文人。文化层次也被看作是婚姻关系的一个衡量标准,他们的结合被看作是对识文化偏好的结合。同时拥有了一定的文化知识之后,读书人的地位也因科举考试而开始不同程度的上升。才高者入仕,才中者中举,才低者莫不过一介酸秀才。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钟粟。婚姻目标的实现是基于知识文化的积累以科举为纽带向政治权势和经济财富升华的过程并通过婚姻关系进一步强化。
地主和地主。作为远离政治中心的乡村贵族层次之间的结合,在他们身上明显地体现了劳动力资源和经济财富资源集中优势。他们之间的结合比较的简单,是经济财富和劳动力资源的交融。
至于其它的6种搭配方式(⑤⑥⑦⑧⑨⑩),可看作是相同层次不同性质的两家交叉婚姻搭配,他们的“门当户对”具有互补性质,都是为了达到经济财富的最大化。
在中、上层,经济财富在各项资源中体现得尤为明显。“婚嫁之礼,谓之嫁娶之礼”是以经济财富作为主要的驱动物质,没有足够的聘礼婚姻是不可能成立的。在中、上层的交叉婚姻搭配中,官吏和商人的联姻被看作是政治权势和经济财富的交融6。对官来说无疑是恋上了商贾的财富,对商贾来说则可以依靠官吏的权力和煊赫的门第为自己的谋取更多的财富。双方各取所需。“学而优则仕”的文人多为官吏,所以文人和官吏的联姻也被融入了政治权势的结合中。文人和地主的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