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力资本理论的认识与分析
摘 要：本文以政治经济学的角度和观点分析论述了人力资本理论的若干个方面：劳动者的定义；劳动力价值的内容；剩余价值和利润的区别；对于生产自动化条件下剩余价值源泉的分析。
关键词： 劳动者 剩余价值 人力资本
在当今知识经济条件下，人力资本在经济发展中的到了越来越多的重视，对人力资本理论的探索也显得越发重要。历史上关于此方面的研究成果，也各有各的道理和不同。而我所分析的人力资本是指经过投资而凝聚于劳动者身上的劳动能力，即存在人体内，具有经济价值的知识、技能乃至健康水平的总和。
1、劳动者生产力构成的主体
“生产力是由人的要素和物的要素构成。构成生产力的人的要素，是指具有一定的科学知识、生产经验和劳动技能，从事物质资料生产的劳动者”。很显然，这里的劳动者或人只有在不断满足最基本的物质需要并发展自己的体力，增强自身体魄的过程中，通过接受教育、参加社会实践活动来增加自己的知识和技能，也才能不断提高自身的素质，来适应飞速发展的社会需要。而从一个仅享有民事权利能力的婴儿到一个真正的劳动者(无论是什么层次的劳动者)，是需要进行巨额投资的。体力的发展暂且不说，就从智力的发展来看吧。以2005年为例，国家在每个小学生身上的教育经费支出每年为865元，投在每个普通初中生身上的教育费用每年为1232元；投在每个普通高中生身上的教育费用每年为1424元，投在每个普通大学本科生身上的教育费用每年为1.2万左。这里还没有把家庭的教育支出计算在内。并且一般来说，一个人所受的教育程度越高，他所拥有的科学知识越多，在实践中所获得的技能越多。由此可见，这里作为生产力要素主体的劳动者的形成，也就是人力资本的形成。
2、劳动力价值的分析
“在劳动力的价值总和中，应包括下面三个部分：一，在正常状态下，维持劳动者自身生存所必需的生活资料的价值，用以重新补偿劳动者劳动力使用中的体力和脑力的耗费。二，劳动者为养活家属。繁衍后代所必需的生活资料的价值，用以保证劳动力商品的不断延续和更新。三，劳动者接受教育和培训所支出的费用”。从这三个方面的内容来看，就是资本家在本企业内部所进行的一种功利性质的人力资本投资。人力资本投资从性质上可以分为两种：即福利性质的投资和功利性质的投资。福利性质的投资主要是由国家和社会进行的，由于其福利的性质，这类人力资本投资的制度充分体现和保证社会公平。而功利性质的人力资本投资主要是由个人、企业和其他社会团体以直接获取某种经济或社会利益为目的而进行的人力资本投资。这里的劳动者自身和家属所“必要的生活资料”，不是从劳动者的角度说的，而是对资本家而言的。“这种生活资料对资本和资本世界来说之所以必要，是因为工人的经常存在是它们的基础”。这个“必要”就是为了保证劳动力供给不断，即人力资本承载体的生存与延续，从而使资本家能够进行再生产，不断地获得价值增殖。对劳动者进行教育和培训，不是为了提高劳动者的素质来完成本应由国家承担的福利性人力资本投资，更不是为了丰富劳动者的精神生活增加所费成本而不求所获。而是为了让在职劳动者能够适应不断发展的科学技术，能够运用先进的生产工具继续为本企业创造价值和价值增殖。劳动力价值的实质内容虽然体现了资本家自私自利的本性，揭示了资本家进行生产的目的是为了最大限度地获得剩余价值的本质，但我们今天看来也有其积极的一面：重视人力资本的投资(虽然资本家不愿意承认剩余价值是由雇佣工人创造的)。这实际上就是今天我们的国家、社会舆论所赞赏的“企业行为”的理论渊源。重视企业的人力资源管理，改变传统的人事部门作为企业成本中心的观点，应视现代人力资源部门为企业的利润中心；重视公司员工的职业培训等。
3、剩余价值和利润的比较
剩余价值就是由雇佣工人创造的，被资本家无偿占有的超过劳动力价值之上的那一部分价值。这也就是说，剩余价值是由雇佣工人或劳动者创造的，而劳动者是人力资本的所有者，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人力资本不仅要把它看作垫付资本即成本，更应看作是一种价值增殖即剩余价值。如果我们把资本家垫付资本划分为不变资本和可变资本就可看得非常清楚。“资本家购买生产资料的那部分资本，在生产过程中，通过工人的具体劳动，其物质形式发生了变化，其价值被转移到新产品中去了，但在价值量上并没有发生变化，因此称为不变资本，用C表示。”这里的不变资本从实物形态上看就是生产资料，其中的劳动资料如机器等，其价值是逐渐地一部分一部分地转移到新产品中去的。即“作为使用价值，全部参加了生产过程；但作为价值形成的要素，则只是部分加入同一生产过程”；而其中的原料、材料则相反，“原料是会有废料的，它是整个地加入价增殖过程，而只是部分地加入劳动过程，因为它在产品中出现时要减掉废料”。但是无论如何，生产资料在使用过程中加到新产品上面去的价值，决不可能大于它们本身的价值。作为垫付资本的另一部分，即用于购买劳动力的那部分资本，是作为工资支付给工人的，而劳动力在生产过程中被使用时能够产生价值增殖，使价值量发生变化，所以这部分资本称为可变资本，用V表示。作为可变资本实物形态的劳动力，它的恢复是在生产过程之外进行的。用相当于劳动力价值的工资购买各种生活资料来进行消费，从而恢复一天的劳动力。而在生产过程中，劳动力的消费和使用就是劳动，劳动创造新的价值，这个新创造的价值是存在于新生产出来的产品之中；从量上来看，这个新价值就等于劳动力价值和剩余价值。所以马克思认为剩余价值这个价值增量是可变资本带来的，是劳动者创造的，是能够带来价值增殖的人力资源即人力资本创造的。
但从资本主义生产的观点看，“这个现实的事态却必然要颠倒地表现出来”。价值增殖在这里不仅被看作成本价格即所费资本的产物，而且看作是垫付资本即所用资本的产物。当剩余价值这个价值增量作为垫付总资本这样一种观念上的产物时，就取得了利润这个范畴。我们从前面的分析可以看出，剩余价值m只是生于可变资本V的价值变化，即V+m的实质为V+△V。但在资本家眼里，那在劳动上面支出的资本部分和在生产资料上面支出的资本部分，只是用以报酬一种物质上不同的生产要素，至于它们在商品价值形成过程和价值增殖过程中“功能上的不同作用”(不变资本和可变资本的区别)在这里已经不存在了，存在的只是固定资本和流动资本的区别。表现为劳动资料实物形态的固定资本，一部分的价值加入到商品的成本价格中去，因为它只有一部分会在商品的生产上消耗掉，表现为劳动对象和劳动者实物形态的流动资本却会全部加入到商品的成本价格中去，因为它也会在商品的生产上全部消耗掉。所以成本价格就是所费固定资本和所费流动资本之和。既然如此，成本价格就必须不断再转化为所费资本的各种物质要素，所以作为商品价值C+V+m中的m这个价值余额，也就是商品生产上已经用去并且会从商品流通中流回的资本的价值增加额，即把价值增量m看作是所费(C+V)的产物。不仅如此，作为固定资本中的残余价值，虽没有加入到商品的成本价格中去，但仍旧为资本家所有，不过不是作为他的商品资本的价值要素，而是作为他的生产资本的价值要素。而在形成商品成本价格的限度内，它并不形成价值增量，而只为所费资本形成一个等价物，一个补偿价值。所以，“在它形成剩余价值的限度内，它并不是凭它作为所费资本所有的特别属性，而是凭它作为垫付资本，作为垫付的生产资本一般所有的特别属性来生产这个剩余价值”。此时， 剩余价值就成为了垫付总资本这样一种观念上的产物，即利润。这里无论是把剩余价值看作是所费资本的产物，还是看作是所用资本的产物，它们的一个共同思想就是：价值增殖是物质资本所带来的，抹杀了拥有知识和技能的劳动者，即人力资本在商品价值增殖过程中的巨大作用。
如果资本的所有者把价值增殖看作是可变资本的产物即剩余价值，他必然会重视人力资本在企业中的作用；相反，如果资本的所有者把价值增殖看作是全部预付资本的产物即利润，他必然就只会重视物质资本在企业中的作用，最后的结果也就会大相径庭。这方面比较成功的例子是宝洁公司。它从1837年创立之初的PROCTER和GAMBLE各出资3596.47美元，发展到2002年底销售额达到402亿美元，这个跨越式的发展历程就源自于它的资本所有者一直非常重视人力资本在企业中的巨大作用(全球雇员已达11万)，即在观念上把价值增殖看作是可变资本的产物。它的一位前任董事长Richard Deupree曾说：“如果你把我们的资金、厂房及品牌留下，把我们的人带走，我们的公司会垮掉；相反，如果你拿走我们的资金、厂房及品牌，而留下我们的人，十年内我们将重建一切”。正是有了这11万的职工，才有了宝洁辉煌的今天(全球500家最大企业中排名第93位)，创造了企业生命周期的奇迹(已有166年的历史)。而作为另一类资本的所有者，特别是社会主义条件下的一些小型的私人企业(包括个体、私营和外资企业)，一心只想让所投入的物质资本尽快“带来”更多的价值增量，不顾职工的死活，工作环境极度其恶劣，克扣职工工资，严重挫伤了劳动者生产的积极性，使企业缺少了生机与活力。据统计，中国私企平均存活5.7年，生命力为什么如此短暂?最主要的原因就在于抹杀了人力资本在企业中的作用。由此可见，一个资本的所有者要想成功，一个企业要想发展壮大，必须改变传统的观念，重视人力资本在经济增长中的作用。
4、生产自动化条件下剩余价值的源泉
人力资本就是能够带来价值增殖的人力资源，既包括体力劳动者，也包括脑力劳动者。在社会分工日益发达的条件下，它应该包括科技人员、管理人员和一般工人，分别进行产品的研究、应用(或管理)和操作。在生产自动化条件下使用机器人，出现了“无人车间”甚至是“无人工厂”，那么剩余价值是不是由雇佣工人创造变为了机器人创造呢?马克思通过严密的分析和论证，得出“剩余价值仍然是由雇佣工人创造”的结论。认为“机器人并不是人，它还是机器，不过是更高级更复杂的机器罢了”，其作为不变资本只是转移价值。在自动化条件下，“从事生产劳动，不一定要亲自动手；只要成为总体工人的一个器官，完成他所属的某一种职能就够了”。这里说的“总体工人”既包括直接进行生产操作的劳动者，又包括与物质生产有关的科学技术人员和管理人员。即不仅包括生产线上的操作工人，而且包括设计、研制机器人的工人，以及指挥控制机器人的工人。在使用机器人之后，之所以能够创造更多的剩余价值，是因为a.究。管理和操作这三种劳动现在由不同的主体来承担，这种分工大大提高了劳动生产率：科技人员专门从事研究，他们在同一单位内会出更多、更好的研究成果；管理人员专门从事管理，他们会更恰当地应用科学技术知识，会把生产管理得更加井井有条；生产工人专门从事操作，他们会成为更熟练的生产能手，在科技人员的指导下，在管理人员的组织指挥下，他们在同样的时间内能够生产出更多更好的产品。个别企业首先提高劳动生产率可以获得超额剩余价值，全社会和全部门提高劳动生产率可以获得相对剩余价值。b.使用机器人的劳动是一种更加复杂的劳动，在相同的时间内复杂劳动创造的价值量是简单劳动的倍加。c.从使用机器人这种机器的限界规定来看，如果把机器看作使产品便宜的手段，应是生产机器所费的劳动，必须比使用机器所代替人劳动更少。但对资本来说，机器的使用要为机器价值和它所代替的劳动力的价值的差额所限制。既然资本家已经使用了机器人这种机器，说明机器价值是小于它所代替的劳动力价值，于是成本降低，在其他条件不变的前提下，剩余价值量也会增加。
由此可见，“生产自动化条件下剩余价值的源泉来自于总体工人”的观点，实际上阐明了人力资本实物形态的多层次性。在资本的所有权和经营权完全分离的公司制企业里，人力资本(雇工)的组成可用一个三维立体图来表示：
所以在现实中我们不仅要重视高层次的人力资本的作用，如企业家、金领和白领，更要重视一般工人即蓝领的作用。资本就是能够带来剩余价值的价值。发达国家的经验反复证明，再先进的科技成果和技术设计，如果没有技术工人的实际操作，也难以转化为有竞争力的产品。在生产自动化条件下，剩余价值量之所以增加，从人力资本收益的角度来看，实际上就是作为福利性投资主体的国家放弃了人力资本的部分收益权，从而转化为微观活动主体企业的价值增量。
参考文献：
毛钢，陈恕祥主编，《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原理》，中国地质大学出版社，2001年
钱信松、张友连，《人力资本产权归谁》，《中国人力资源开发》，2000年第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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