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 汇率制度的演变历程……………………………………………………………………… 4
(一). 从银本位到牙买加体系……………………………………………………………4
(二). 我国汇率制度改革过程……………………………………………………………5
二 . 有管理浮动汇率制的缺陷………………………………………………………………… 7
(一). 采取有管理浮动汇率制国家增多却广受诟病……………………………………7
(二).央行的不独立以及决策机制不透明,市场对央行缺乏了解而造成不稳定性……………………………………………………………………………………………………8
(三). 中央银行的行为缺乏透明度,引起的一时不确定性可能会造成传播扭曲效应……………………………………………………………………………………………………8
(四). 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下外汇管制成本高…………………………………………9
三 . 大时代背景下浮动汇率制的选择与思辨………………………………………………… 10
(一). 西方各发达工业国率先采取浮动汇率制…………………………………………10
(二). 我国应该效仿其成功经验尽快加入自由汇率制大军……………………………10
四 . 完全自由浮动汇率制下央行的货币政策目标与市场传导机制………………………… 11
(一). 央行与市场的沟通机制……………………………………………………………12
(二). 货币政策工具朝向市场化最重要的举措就是开放资本账户……………………12
(三). 货币政策工具市场化的常规操作…………………………………………………13
内 容 提 要
自2015年,IMF正式宣布,人民币加入SDR以来,人民币终于走出海外,迈向国际化具有里程碑的意义!人民币成为硬通货,加入SDR有助于提升民币资产在全球范围的吸引力!然而悬在头上的达摩利斯之剑始终伴随左右,即目前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始终未能实现完全可自由兑换,并且还伴随着严格的外汇管制,对于人民币广泛使用贡献或始终有限!即使我国资本海外输出,融资贷款国际化,并且成为非洲,中东或拉丁美洲等国家的最大贸易国,迫使他们将人民币作为美元的替代品与我国贸易往来,但也免不了我国货币政策的不明晰化,汇率方向的不确定性,导致央行信誉远不及欧美发达国家高,那么人民币的海外扩张之路必然大打折扣!抱着此疑虑我纵观国际货币历史及汇率制度变革过程翻阅多重文献并参考已实行完全自由兑换汇率制的发达经济体。认为我国当下亟待解决的困境就是需要开放资本市场,取消外汇管制!并最终实现人民银行货币政策绝对独立,金融市场稳定运行的目标!
关键词:汇率制度 沟通机制 信息传递 市场供求 透明度 稳定器
浅谈人民币迈向完全自由浮动汇率制
一 .汇率制度的演变历程
(一). 从银本位到牙买加体系
汇率是以一种货币对换另一种货币的比率,说到世界的汇率制度就要谈一下各国货币的本位制度。本位制度就是以某种币材的货币作为本国的本位币的制度,这种本位币在本国的流通中具有无限法偿的能力。世界上的本位制大致经历了银本位制、金银复本位制、金本位制、信用本位制这么几个阶段。
对于银本位制、金银复本位制、金本位制由于币材是贵金属,所以各国货币的铸币平价决定了汇率基础,货币输送点决定了汇率的波动范围。随着各国贸易的一体化,世界各国之间的联系不断加强,贸易金额不断增加,世界金属的增长速度无法满足贸易的需要。另外,贵金属的不便携带、不易保存等不可克服的缺陷也促进了不兑现的信用货币制度的产生。
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世界经济亟待复苏,为了建立一个稳定有序的世界金融市场,在1944年7月西方主要国家的代表在联合国国际货币金融会议上确立了“布雷顿森林体系。”布雷顿深林体系的特点就是双挂钩体系,也就是美元和黄金挂钩,各会员国货币和美元挂钩,并且规定了一盎司黄金等于35美金,各国货币对美元的汇率,只能在法定汇率上下各1%的幅度内波动。若市场汇率超过法定汇率1%的波动幅度,各国政府有义务在外汇市场上进行干预,以维持汇率的稳定,并且规定了以美元作为世界上储备货币的制度。这种世界汇率制度建立的前提是在当时美国拥有的黄金占当时世界各国官方黄金储备总量的75%以上,几乎全世界的黄金都通过战争这个机制流到了美国。但是在1950年之后除个别年度略有顺差外,其余各年度都是逆差,美国黄金储备逐渐减少。另外,20世纪六七十年代,美国深陷越南战争的泥潭,财政赤字巨大,国际收入情况恶化,美元的信誉受到冲击,爆发了多次美元危机。大量资本出逃,以法国为首各国纷纷抛售自己手中的美元,抢购黄金,使美国黄金储备急剧减少,伦敦金价上涨。美元危机的不断爆发使得美元已经不具备按照一盎司黄金等于35美元的比例兑换黄金的能力。另外这个汇率制度在设立之初就有不可克服的缺陷,随着世界贸易的不断发展,世界各国需要更多的美元货币作为清偿力,而如果美元发行过多则美元无法维持官价会发生信用问题,如果发行过少则会发生清偿力不足问题,这也就是特里芬难题,之后由于这种缺陷布雷顿深林体系在1973年宣告结束。
在布雷顿深林体系阶段实行的可以说是一种可调节的固定汇率制,布雷顿深林体系结束之后,在1976年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理事会“国际货币制度临时委员会”在牙买加首都金斯敦举行会议,讨论国际货币基金协定的条款,经过激烈的争论,签定达成了“牙买加协议”,同年4月,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理事会通过了《IMF协定第二修正案》,从而形成了新的国际货币体系。牙买加体系主要具有以下特点:
1.实行浮动汇率制度的改革。
2.推行黄金非货币化。
3.增强特别提款权的作用。
4.增加会员国基金份额。
5.扩大信贷额度,以增加对发展中国家的融资。
该制度的实施使世界上主要的工业国家例如美国、英国、德国、日本等实行浮动汇率制,其他国家大部分实行钉住汇率制,大部分钉住美元、日元、法国法郎。
自1976年以来,信息化经济的高速发展,全球经济进入了高度的一体化以来,各国经济纷纷由内向型经济转向外向型经济,国际分工不端深化,国际贸易合纵连横不断相互交融!正是在这种大背景下,各国为了采取最优的货币制度来避免贸易保护和摩擦;实现双边贸易或多边贸易互通有无!
需要知道的是,汇率制度不管如何变迁与选择,总会面临蒙代尔不可能的三角即三元悖论!其含义是:在开放经济条件下,本国货币政策的独立性(Monetary policy),固定汇率(Exchange rate),资本的自由进出(Capital mobility)不能同时实现,最多只能同时满足两个目标,而放弃另外一个目标来实现调控的目的。
(二):我国汇率制度改革过程
让我们简要回顾一下我国汇率制度改革的历程:
1. 1949年-1979年的计划经济时代的高估配给汇率制2. 1979-1993年转轨经济时期的双重汇率制。1993年11月,中共中央十四届三中全会在《关于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若干问题的决定》中,提出"建设以市场为基础的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的改革方向。3. 1994-2005年采用事实上顶住美元的单一汇率制。1994年1月1日,人民币官方汇率与调剂汇率并轨,事实上是实行了盯住美元汇率制度。其中近10年里,固定汇率为1美元=8.28人民币。4. 2005年7月22日改革后是以市场供求为基础、参考一揽子货币进行调节的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2005年中国完善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人民币对美元一次性升值2.1%,即1美元=8.11人民币。5. 2007年1月4日起,中国人民银行开始设定每日人民币中间汇率,并授权中国外汇交易中心公布。2007年5月,中国人民银行将人民币兑美元日交易区间从此前的在中间价上下0.3%扩大到0.5%。6. 2008年9月雷曼危机出现后,中国又回到盯住美元汇率制,直到2010年6月恢复汇改。7. 2012年4月14日,中国人民银行决定,自4月16日起,扩大外汇市场人民币兑美元汇率浮动幅度。银行间即期外汇市场人民币兑美元交易价浮动幅度由0.5%扩大至1%。外汇指定银行为客户提供当日美元最高现汇卖出价和最低现汇买入价之差不得超过当日汇率中间价的幅度由1%扩大至2%。
8. 2015年12月11日晚间,外汇交易中心正式发布了CFETS人民币汇率指数。据外汇交易中心计算,2015年11月30日CFETS人民币汇率指数为102.93,较2014年底升值2.93%。,指数的样本货币权重采用考虑转口贸易因素的贸易权重法计算而得。样本货币取价是当日人民币外汇汇率中间价和交易参考价,2017年1月1日起,按照CFETS货币篮子选样规则,CFETS货币篮子新增11种2016年挂牌人民币对外汇交易币种,CFETS篮子货币数量由13种变为24种!
从上述汇率制度改革历史节点可以看出,为什么国家选择在2005年之后进行汇率制度的改革,改革的必要性和目的是什么?2005年6月末,我国外汇储备达到7 110亿美元。2005年以来对外贸易顺差迅速扩大,贸易摩擦进一步加剧。适当调整人民币汇率水平,改革汇率形成机制,有利于贯彻以内需为主的经济可持续发展战略,优化资源配置;有利于增强货币政策的独立性,提高金融调控的主动性和有效性;有利于保持进出口基本平衡,改善贸易条件;有利于保持物价稳定,降低企业成本;有利于促使企业转变经营机制,增强自主创新能力,加快转变外贸增长方式,提高国际竞争力和抗风险能力;有利于优化利用外资结构,提高利用外资质量;有利于充分利用“两个市场”和“两种资源”,提高对外开放的水平。(两个市场是指国内,国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是指国内国外两种资源,这个资源主要是指资本和技术等)
从以上改革的方向可以看出,汇率机制的发展方向大致是从固定汇率制,到钉住单一货币浮动汇率制,到钉住一揽子货币浮动汇率制,到参考一揽子货币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再到自由浮动汇率制。具体某一个国家应该采取什么汇率制度,应该视各个国家的国情而定。鉴于我国的对外贸易和外汇储备情况还有国家对未来经济调节的方向和我国的金融市场的成熟程度,目前是达到了参考一揽子货币的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未来随着中国经济发展水平的进一步提高和改革开放的深入,随着我国资本项目的逐步放开,未来的中国汇率制度将会更加市场化朝着自由浮动汇率制度迈进。
二 有管理浮动汇率制的缺陷
(一). 采取有管理浮动汇率制国家增多却广受诟病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的汇总显示,2013年世界191个国家和地区中,采用由市场供求决定汇率的浮动汇率制的国家和地区以日美欧等发达国家为主有65个,占全球的比率为34%。相比达到最近峰值的2009年水平——79个国家和地区(42%)有所减少。此外,采用本币汇率与美元等的挂钩的固定汇率制的国家和地区有香港等25个。而采用兼具浮动汇率制和固定汇率制特点的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的国家和地区最多,达到82个。2009年采用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的国家数占世界整体的35%,但2013年提高至43%,反超了浮动汇率制。2012年,格鲁吉亚和巴布亚新几内亚等国家由浮动汇率制转向了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
缘何小国家汇率制纷纷转向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采用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的国家之所以增加,是因为发达国家的大规模货币宽松产生了影响。如果经济规模较小的国家采用浮动汇率制,过剩资金的进出有可能导致汇率大幅波动。
何为有管理浮动汇率制?顾名思义,它是兼具浮动汇率制和固定汇率制集合特征!在国家调节国际收支时人为干预,将汇率保持在一定的水平或区间,以达到稳定经济不受外来游资的冲击导致汇率大起大落的目标。即货币当局通过各种措施和手段对外汇市场进行干预,以使汇率向有利于本国经济发展的方向变化。货币当局虽然干预外汇市场,但不捍卫任何确定的平价,干预的频率根据汇率目标而定。西方经济学也称这种做汇率制为“肮脏浮动”,贬义程度可见一斑!采用这一汇率制的国家有82个,虽然我国有绝对的理由声称管理汇率浮动不是我一家所为,而是国际通行准则!因为实行这种汇率制度可以依靠三种工具一是货币政策工具; 二是中央银行对外汇市场的对冲性干预; 三是一定程度的资本管制。这种制度既可以保持货币政策的独立性, 又能使汇率具有一定的灵活性,以应对内、外部的冲击,同时还可有选择地部分放开资本账户, 使资本流动处于可控的状态。但为何我们顶住所谓的“货币操纵国”这样的坏名声和压力还要继续实行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呢?这就得从我国国情出发,众所周知,2015年12月1日,IMF(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正式宣布,人民币加入SDR!近些年来人民币国际化进程中,我国有多重使命分别是:汇率、外汇储备、货币政策独立性、国家信誉和防止市场扭曲、人民币国际化六大任务目标!仔细一看,这六大使命当中,唯独没有三元悖论中的资本自由流动(Capital mobility),可见我们对资本管制程度!下面我具体介绍一下有管理浮动汇率制的缺陷以及我国在实行这一汇率制所付出的代价!
(二). 央行的不独立以及决策机制不透明,市场对央行缺乏了解而造成不稳定性。
根据官网介绍:人民银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中央银行,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组成部门。在国务院领导下,是正部级单位!制定和执行货币政策,防范和化解金融风险,维护金融稳定。
纵观全球,尤其是发达国家的经济体,几乎没有央行处于政府部门的管理或领导下这一尴尬地位,也就是说央行由于其在货币经济上的特殊地位而需要特别独立出来!它的货币政策和目标决策机制是不受任何第三方的干扰,有着绝对自主的发言权!因此公众和金融市场赋予央行的信任度与赞誉极高。反观我国自建国以来一直都是中央集权制,政府沿袭着官本位所设立机构或岗位,都是官阶级别分明的!我们都知道中央政府与任何一个下属机构办事联络,下达任务目标都会使用其独特的红头文件,如果中央决策机构认为2018年对美汇率需要保持稳定在6.2或6.8的区间,那么国务院就会向中央银行下达红头文件,明确今年的目标和责任,那么央行上下一致要绝对认同和执行的,中央银行就会动用外汇储备等各种工具在市场上买入或卖出美元这一举措来达到目标区间!也就是广为诟病的非专业机构(国务院)管理专业机构(中央银行)。美国等与中国对外贸易逆差大国都据此声称我国为汇率操纵国也不无道理。货币政策的不透明之处不仅在于央行的货币政策制定过程中的缺乏与市场定期沟通与传导机制,具体在操作时也是自行其是,比如经济下行时,人民币有贬值压力,那么资本外逃时,外管局就会动用上述的利用外汇储备对冲热钱的流入流出,在市场上抛售美元,买入人民币,频繁操作,从而达到对美元的汇率的目标区间,据华尔街等外媒报道,当局利用外汇储备进行市场干预只是1.0版,2016年外汇储备急剧下降之时,当局曾一度号召所有国企放弃和抛售公司账户上的闲置美元,即卖出美元买入人民币,造成实体经济对美元的实际需求降低,达到人民币在短时间升值。这就是人为干预2.0版!那么从实际情况来看,1.0版的央行抛售美元换回人民币不需要付出手续费,暂无美元汇兑损失,但是2.0版的国企临时性的抛售,待到用美元时再从市场上买回来却需要来回兑换两次,即承受了汇兑损失和每次买卖波动的汇差!这会体现在国企财务报表的汇率变动对现金的影响一栏,如果某国企产品出口业务占总营业收入比重很大,那么汇兑损失就会徒增成公司的经营风险!
(三). 中央银行的行为缺乏透明度,引起的一时不确定性可能会造成传播扭曲效应
2016年春节刚过,人民银行行长周小川在许久没有公开露面的情况下罕见接受采访和表态:从汇市与其他市场关联的角度,周小川表示,要根据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的要求,防止货币市场、汇市、债市、股市的相互冲击和交叉感染。他表示:“中国也存在交叉感染的土壤。为此,改革要有窗口选择,讲求时机、配合和操作技艺。”
什么叫讲求操作技艺呢?周小川给出了解读:不能让投机力量来主导市场情绪,但要采用灵活汇率这面“海绵盾牌”,对投机力量做到攻防有度。他还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话:“中国经济体量大,资源多,跟中国拼,不容易挣到钱。”行长缘何在这个时间点突然对投机者如此紧张呢?我仔细查看了一下全球财经日历,原来2015年12月17日美联储宣布了近十年来第一次加息!一时间,新兴市场风声鹤唳!而中国是新兴市场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不得不高度堤防热钱匆匆掉头回美,造成人民币急剧贬值!果真,我打开人民币对美行情图一看,从12月17的6.48元到次年元月8日,短短20天时间蹿升到6.75。贬值近4%,如果这一势头不及时遏制,将会造成高净值的家庭财富兑换美元纷纷涌向海外。经过周小川喊话(或外管局进行一定量外汇对冲)之后,汇率又迅速回到6.5区间盘整了三个月。很难想象这种短期的不确定性会造成多少民营企业进出口的决策失衡。最后说到传播扭曲不得不提央行的多目标制:即汇率、外汇储备、货币政策独立性、国家信誉和防止市场扭曲、人民币国际化六大任务同时完成!这会传达给信息的接受者,即金融市场的各参与主体常常对央行的决策一头雾水,因为目标之间的相冲突,央行官方的表述,遵照国家主席思想,贯彻十九大精神等等标准式官方语言,释义的多重性,语境毫无违和感!因为我们都知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保得了这个保不住那个!央行这种多重目标制在全世界任何央行都是罕见的!连行长在2016年IMF举办的康德苏讲座上也不得不承认与市场沟通的初衷:周小川给出了“中国式”沟通解决方案:中国央行的做法是强调对专家层的沟通,以维护信息传递尽可能准确,并通过专家向广大公众做分析、解释工作;同时,央行也会向公众提供简化版的沟通。(注1)
(四). 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下外汇管制成本高
众所周知我们的外汇成本大多所指中央银行持有外汇储备来干预市场所付出的买入或卖出的兑换成本,其实不然,更高的成本在于我国在打击地下钱庄的隐性成本和实际支出成本。所谓隐性成本就是通过立法并会同公安部,外管局,司法部一同打击地下钱庄中的非法兑换货币!因为只有人民银行才是唯一垄断外汇即所有货币的的机构,每个居民年度换汇受5万或等值美金的限制!任何个人,机构或组织在中国境内进行货币兑换,都必须通过向人民银行授权的商业银行这种正规渠道买卖!这在实行完全自由浮动汇率制的发达国家是不可想象的,无论是澳洲还是美国,都没有地下钱庄这一说法,全球192个国家只要是主权国家合法发行的货币,只要市场主体参与和接收,任意流通,任意兑换,没有任何法令限制,所以采用完全自由浮动汇率制国家的中央银行执法只关心非法经济收入(俗称洗黑钱)和印假钞等行为才列入非法和犯罪!如果有一天我们实行完全的自由浮动汇率制,那么所有过去关于外汇管制等不合时宜的法令应该废止!
三 . 大时代背景下浮动汇率制的选择与思辨
(一). 西方各发达工业国率先采取浮动汇率制
美元第二次贬值后,西方各国普遍实行浮动汇率制。1976年1月。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正式承认浮动汇率制度。1978年4月,基金组织理事会通过“关于第二次修改协定条例”,正式废止以美元为中心的国际货币体系。至此,浮动汇率制度在世界范围取得了合法的地位。
1 . 1971年日本开始实施浮动汇率制,当年12月的汇率是1美元:308日元,之后日元不断升值。
2 . 1973年1月23日,瑞士国家银行宣布停止按官价上下限买卖美元,实行全面的浮动汇率。
3 . 1979年成为英镑的一个转折点,这一年英镑实现了自由浮动。
4 . 1983年12月12日,澳大利亚取消了澳元盯住一揽子贸易加权货币的有效管理浮动汇率,而实行自由浮动,澳大利亚也因此取消所有外汇管制。现澳大利亚元已成为国际金融市场重要的硬通货和投资工具之一。
5 . 在实行浮动汇率制度方面加拿大可以为我国提供很好的经验。一是加拿大实行浮动汇率的时间比世界上其他国家都长。加拿大从1950年开始实行浮动汇率制度,曾经于1962年到1970年期间实行过固定汇率制,此后又一直实行浮动汇率制度。二是加拿大有过两次从固定汇率制度成功地转变为浮动汇率制度的经验,这在世界上是非常罕见的。三是实践证明加拿大采取的浮动汇率制度与通货膨胀钉住法相搭配的货币政策是相当成功的,为加拿大在低通胀的环境下保持经济快速增长和增加就业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二). 我国应该效仿其成功经验尽快加入自由浮动汇率制大军
从以上大历史背景下我们看出,美日作为牙买加体系下最早启动浮动汇率制的国家至今有47的市场运转经验,最晚澳洲也有35年,这些发达经济体将汇率完全由市场决定的成功经验可为我国参考的重要基石。从目前来看,人民币“收盘价+篮子货币”的汇率形成机制虽缓解人民币贬值压力,遏制外储急降势头,但却无法解决市场出清问题;中国央行应沿着“8·11”汇改最初的思路,让市场供求占主导地位,最终实施真正的浮动汇率制度。尽快实现停止对外汇市场的干预,让人民币自由浮动。在浮动汇率制度下,国际收支平衡的恶化会立即反应为汇率贬值,而汇率贬值又会在短时间内导致国际收支的改善,从而能够防止贬值压力的积累。我以为,这才是‘双向波动’的真正意义。越是拖延对贬值压力的释放,贬值压力释放的冲击力和破坏力就越是巨大。
央行始终不愿放开目前的有管理浮动汇率制的根本原因在于一旦遇到区域危机,系统性危机或国际性的金融危机时,热钱肆虐,汇率不稳,而引发的资本快进快出,其实自1998年亚洲金融危机之后,我们有过充分的应对经验,最重要的举措是与主要贸易国签订货币互换协议,以防止金融危机时,一国货币疯狂抢购或抛售导致的流动性枯竭,汇率的上蹿下跳最终影响到实体经贸无币可兑的尴尬境地!何为货币互换协议?简而言之就是两国之间的货币发行国即央行通过友好协商,在一定期限内,以商定的汇率,商定的货币数量为对方国家出借本国货币提供稳定的流动性,待到金融市场稳定下来,再归还当初所借货币!最重要的目的在于对抗金融危机时的不备之需!我们可以通俗地理解为临时性跨国寻求外币周转资金。截止2017年5月,我国与韩国、香港、马来西亚、白俄罗斯、印度尼西亚、阿根廷、冰岛、新加坡、新西兰、乌兹别克斯坦、蒙古、哈萨克斯坦、泰国、巴基斯坦、阿联酋、土耳其、澳大利亚、乌克兰、英格兰、欧洲央行、瑞士、斯里兰卡、俄罗斯、卡塔尔、加拿大等主要大国签订了货币互换协议!而唯独只有美国至今拒签!为什么呢?援引于第一财经报道,2014年4月,“鉴于中国资本账户还未完全开放,美联储不太可能与中国人民银行签署货币互换协议。”美联储货币政策委员会委员、达拉斯联储主席Richard Fisher在4月8日钓鱼台国宾馆举行的“第四届中美经济学家颐和园对话”中表示。因此,尽管人民币已经国际化,货币真正流入到世界各地任何角落,资本项必须开放,汇率必须市场化,完全自由可兑换已经成为国际上通用规则,不可辩驳的!(注2)
四 . 完全自由浮动汇率制下央行的货币政策目标与市场传导机制
根据人民银行官网货币政策工具一栏显示,目前有五大工具,分别是
公开市场业务
存款准备金
中央银行贷款
利率政策
常备借贷便利
货币政策司多加了两项常规政策作为补充政策工具,分别是
中期借贷便利
抵押补充贷款
以及岁末年初现金需求量激增时给商业银行预备的期限为30天的临时准备金动用安排(CRA)
我们更注意到央行定期每年公布一次货币政策年度报告和每三个月一次货币政策季度报告,并附有央行货币政策大事记!以检验货币政策的有效性。
人民币汇率方面,央行还是一如既往授权中国外汇交易中心公布每个工作日人民币汇率中间价!
(一). 央行与市场的沟通机制
如上所述,央行对外沟通方面只有统计数据和货币政策工作及对外交流取得基本成果就会事后公示。我认为这仅仅是一般性的基础信息,如同工作日志。告诉人民,我们央行做了什么,取得了什么结果。但这是远远不够的!我们正要反思人民银行作为人民群众普遍授信给予最高信誉地位的机构,应该在市场沟通机制上面有诸多作为。比如你的多重目标制,包括预期目标和不能预期的目标,是否有着明确的列项?在执行货币政策事前,事中和事后是否有着明确的规划,总结和反思?是否定期开记者招待会,阐释你货币政策的原则与立场,释放足够多的经济信息?根据官网介绍:货币政策委员会的职责是,在综合分析宏观经济形势的基础上,依据国家宏观调控目标,讨论货币政策的制定和调整、一定时期内的货币政策控制目标、货币政策工具的运用、有关货币政策的重要措施、货币政策与其它宏观经济政策的协调等涉及货币政策等重大事项,并提出建议。货币政策委员会13名委员(含一名主席)虽每个季度都有召开例会,但会议内容,决策的过程和投票经过从来没对媒体发布,连会议纪要都没有事后公布!我以为这样的沟通机制和应该是跟市场脱节的,那么货币传导机制效果也将大打折扣。
我们参考一下美联储的对外沟通机制和原则,美联储官网货币政策操作原则一栏开宗明义地指出:一个原则是货币政策应该很好理解和系统化。货币政策的目标应明确说明并向公众传达。国会已经指示美联储利用货币政策来推动最大就业和价格稳定; 这些是美国货币政策的目标。货币政策:它的目标是什么?美联储政策制定者对这一法定任务的理解总结在:它是如何工作的?(注3)
(二). 货币政策工具朝向市场化最重要的举措就是开放资本账户。
众所周知,我国长期以来的经济增长都是靠商业银行货币贷款来推动经济发展,无论是铁公基,还是三农,还是三去一降一补,无不都是间接融资造成的结果;跟央行公开市场操作向市场注入货币和向商业银行授信扩张信贷存量紧密相关!当经济发展市场陷入流动性偏紧,也就是资金面偏紧,央行有责任或义务向市场注水,或不定期进行利率走廊调控,以应对上海同业拆息隔夜利率飙升,降低企业融资成本,居民消费品成本;坊间俗称央妈。主要是戏称央行为商业银行的老妈子。因为不管任何情况下,央行面对这一系列紧迫问题都不会坐视不管!诚然,央行从建国以来就承担着从0到1的印钞使命,信贷扩张使命,市场经济过冷过热都要采取银根收紧或放松的举措来稳定市场经济发展和规律。具体而言根据世界各国通用惯例,当然是参照通货膨胀数据,来调整货币决策。而我们央行缺不仅限于通货膨胀,包括金融系统的稳定性,房地产作为我国支柱产业具有资本密集型特征,房价暴跌商业银行呆账坏账很容易绑架央行货币政策。不仅仅是房地产,还有其他工业企业,所以央行才一贯坚持宏观审慎原则做出相关举措来调节经济需要。中央自2015提出三去一降一补就是为了调产业结构,淘汰僵尸企业,将前期过多信贷堆积的落后产能通过市场化举措在三年能逐步出清。这样既降低银行杠杆,企业也可轻装上阵。在最新的2018易纲行长的报告当中也提到,产业集中度提高,有助于我国整体竞争力,也有助于央行更好的监测数据,为实体经济提供服务。这就为资本账户开放提供了有力条件,因为一旦内功没练好,提前开放堰塞湖,那就真的是狼来了,那些长期受商业银行或政策性银行发放信贷嗷嗷待哺的企业在与国外同类企业竞争时会一败涂地,我国政府培育几十年的产业链和相关产业政策必将弱不可支,甚至毁于一旦。
(三). 货币政策工具市场化的常规操作
只要真正开放了资本账户,人民银行才能从日常繁重的信贷存量,信贷增量中解脱出来,摆脱资源长期倾斜性配置资源,让市场各主体自由配置;继而转向从调节货币总量到调节通货膨胀目标制上来。根据西方发达经济体央行的政策目标,不外乎两种:通货膨胀目标制和就业率。尤其是美联储,除了关注这两项指标外,更关心GDP增长率,工业产出,每小时时薪上涨幅度等。人民银行更可参照美联储的每年八次即每相隔45天召开一次利率决议;发表利率决议声明和留存会议纪要!深度阐释央行为何做出如下决议,根据是什么?我们国际贸易受汇率影响企业产出水平,竞争力水平可以反应到薪资增长幅度。更重要的是央行不再承担市场风险累积而造成的市场未出清!2018年,债市频频炸雷,据Wind资讯统计,截至6月1日,今年已有21只债券出现违约。规模和数量都大大超过以往。同时,今年以来已有超过300只债券推迟或者发行失败,涉及规模接近2000亿元,这些都暗示,信用债市场,尤其是普通信用债市场的流动性正在下降。当大量债券违约后,由于债券评级事实上无法提供任何预警功能,导致债券买家无法分辨谁有可能违约,谁又没有问题。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市场避险情绪激增,持币不动或者转向国债,就成为了最好的选择。虽然这是很不同寻常的,央行有意识选择让市场发挥自我修复功能。尤其是
央行可以站在更高的宏观视角向公众阐释风险因素在哪里,可预期的因素可能会造成哪些方面的不利影响,不可预期的方面央行一定要给出前瞻性指引,以让市场各参与主体充分理解,各方解读才能够形成共识,只有形成共识,市场的投资者才会有足够的预期,也为下一步决策提供了可靠的行为准则。当资本市场的预期越接近于趋同,行为准则基本趋向一致,那么,我认为,资本市场才是自发的稳定器!最后,中国央行的六大目标制;即汇率、外汇储备、货币政策独立性、国家信誉和防止市场扭曲、人民币国际化六大任务基本上可以排除了外汇储备,因为任何采用完全浮动汇率制的国家几乎只有很少量的外汇储备,尤其是如今中国经济体量如此之大,外部金融危机想要传染给中国或受外资的冲击是不容易的,再就是我国一旦开放资本账户,可以与美联储,日本央行签订最重要的货币互换协议,那么外汇储备基本上可以参照其他发达经济体保留万亿美元就行了,剩下的2万亿美元折合人民币12.8万亿人民完全可以投入到国内的生息资产上去!截止到2018年6月,我们可以参照澳大利亚外汇储备728亿美元,加拿大828亿美元,英国1624亿美元,德国1670亿美元,美国12454亿美元,最高发达国家日本也不过12560亿美元!(注4)
毋庸置疑,一旦采取完全自由浮动汇率制,防止市场扭曲,汇率和央行货币政策独立性是完全可以通过市场出清实现的,至于国际信誉和人民币国际化就要看我国企业走出去的竞争力水平,资本,人才的国际化投融资水平;当然还有央行的货币政策的溢出成份!市场参与者越是对人民币需求量大,你的货币政策的溢出影响就更大。央行的对外沟通越是与自己设定的目标保持一致,前后连贯逻辑有序,市场各参与者充分理解并吸收,市场就越会对你高度认可,国际信誉自然就高,这是个水到渠成的过程!因此只有我们政府三去一降一补取得良好结果,产业结构调整到位,产业升级有序发展。央行接下来才能开放资本项目,不再参照一篮子货币日常浮动区间!宣布与所有主权国家法定货币实行双边自由浮动;最终解除外汇管制,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完全自由浮动汇率制,央行的货币政策完全应市场的形势自主决策,我们寄予期待不远的未来,能够看到实现的那一天!
参 考 文 献
王健,《还原真实的美联储》,浙江大学出版社,2013
本-伯南克,《金融的本质》,中信出版社,2014
黄世忠,《财务报表分析》,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2007(6)
艾伦-格林斯潘,《动荡的世界》,中信出版社,2014
刘维奇,《米尔顿-弗里德曼》,人民邮电出版社,2009
注1:援引自自第一财经://.yicai.com/news/5033425.html
注2:援引于第一财经报道://.yicai.com/news/3682069.html
注3:引用自美联储官网:
s://.federalreserve.gov/monetarypolicy/principles-for-the-conduct-of-monetary-policy.htm
注4:援引自公开数据平台权威数据Trading Economics s://zh.tradingeconomics.com/country-list/foreign-exchange-reserves?continent=g20